卡尔加里爱乐乐团仅在6年前还处于破产边缘(见以下交叉参考),但令人欣慰的是,它的艺术水平已经大大提升,优点将很快大于缺点,将把这家优秀的乐团带入辉煌。
很多人都错误地认为,这家乐团是一个平庸的制作的音乐古董,应进入格兰堡博物馆,而不是一年几十次地在Jack Singer音乐厅的舞台上试图通过最普遍的艺术为我们带来激动人心的体验。但数以千计的个人、企业、基金会和政府的奉献、决心和资金为这家乐团带来了新的生命力和活力。
仅在几个季度之前,卡尔加里爱乐乐团的确有一些瑕疵 — 尤其是小提琴的最高音还不完美和有关风格、速度和合奏的意见分歧。如果本季度Classics Showcase的开季音乐会可体现它的新水准的话,那么卡尔加里人应该赶紧抢购所有剩余的票,重新鉴赏一下它们的乐团。
乐团的很大一部分改进都需归功于音乐总监罗伯托•明祖克(Roberto Minczuk)。对于已经进入第三季的他来说,蜜月期已经结束,他与乐团的关系开始变得成熟。他对于柴可夫斯基的总是很欢快的意大利随想曲的解读说明了很多问题。齐奏的弦乐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浑厚、稳重,让奔放热烈的旋律具有了无法抗拒的色彩。拨奏和连奏让管乐器激情飞扬,而随着壮丽的意大利旋律飞升到最高点,大提琴和贝司加快的弓法给予了“底部”恰如其分的提升。著名的铜管乐合奏从一开始就大放异彩,让音乐厅迅速升温。令人诧异的是,明祖克采取了保守的作法,选择将他的整齐的音乐进行分割,这样确保了统一的激情演奏,但却让三连音失去了自发性。随着乐团成员对音乐总监的信任度不断上升,更少的节拍、更多的律动让本已迷人、透澈的演奏更加杰出。
当晚的独奏者是小提琴家林昭亮,他演奏的两部作品从表面上看彼此毫不相关,但在深处又有着引人深思的相似之处。林昭亮很明智地调换了节目单上的顺序,首先演奏了拉威尔的茨冈。很难想象谁能更有激情地演绎那段长时间的独奏 — 它设定了乐队加入演奏之后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和表演的情绪、风格和音调。林昭亮的演奏热烈奔放、旋律优美(G弦尤其悦耳动听)。表演距完美仅有一步之遥。但在挥洒出如此强烈的情感的情况下,只有纯粹主义者才会抱怨。一旦点燃后 — 就像一个真正的吉普赛人沐浴在月光之下 — 他调动起了全场的欢快气氛,似乎向明祖克和他的乐队发出了挑战 —“来追我吧”。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首席小提琴手Cenek Vrba的不易为人察觉的身体语言的缘故,独奏者和乐队基本上都演奏得十分成功。
中场休息之后,林昭亮演奏了谭盾的半自传性的从中国到新世界的过度。充满异域风情(在西方人听来)的打击乐和频繁的滑音(不经意地预示了紧随其后的穆索尔斯基/拉威尔)引出了精心准备的狂暴高潮,其动荡最后总是归于平静。和他的新国家一样,这部作品似乎也充斥着杂乱的结构、旋律片段和效果 — 包括暗示作曲者并非不知道拉威尔的《鹅妈妈组曲》。林昭亮在其体现了多种技巧的独奏中尽情地发挥,透射出的权威性让他的演奏具有了令人信服的完整性,而这在“新”音乐中是很少能够听到的。
在中场休息期间,观众有机会欣赏一些展示的图片。在返回正厅后,他们即亲耳见证了一幅壮观的音乐画卷焕发出生命的活力。明祖克深入到了这一创意(穆索尔斯基)和管弦乐(拉威尔)杰作的基本结构和极为繁多的音效中。音乐进行一段时间后,观众对他运用欢快节奏的原因(只是在木管组演奏的小鸡芭蕾舞快要逃出鸡笼时才终止)深感折服,他也极为精明地利用了美妙的音响效果 — 高潮及其释放很少能出其右。在轮到自己大放异彩时,独奏者们表现的非常出色 — 尤其是中音萨克斯(但低音弦最好能升高八分音符并前进,显得强劲有力)。
在整个晚上,打击乐让整体效果失衡(舞台布置和弦乐器总数的结合),但热情的观众一直在欢呼着。毫无疑问,当晚最壮观的时刻 — 这也昭示了明祖克及其富有才华的乐队的未来 — 是在一次突然的沉默之后:整个乐队(和观众中的许多人)都大声地同时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演奏《基辅城门》。齐心协力的演奏提醒了我们所有人,为什么去现场听交响乐是生活中最愉悦的一件事。 JWR